七月底,因為工作關係,我在東京待了六天,每天幾乎都跟著上班族上下班,過著類朝九晚五(晚上還要為了隔日的採訪演練加班)的生活。雖然不是第一次去日本,但因為是第一次去東京,且待了整整快一週,比起過往也有更多我自己行動的機會,所以對我這個見到什麼都感覺新鮮的外國人來說,有很多充滿感觸的觀察,回到台灣後,我又更強烈的感受到各方面的差異。
以下,簡單分享幾個我的台日觀察(主要以台北東京作比較),看看台灣有哪些可以改進的地方,同時也看看台灣有什麼不輸日本的地方,或是一些自己的有感而發。
夏天一樣的熱?
我來到東京的時候,正好是酷暑。在出發前,就常常看到日本與台灣夏天的溫度比較,有些人強調台灣濕度比較高;有些人則強調東京夏天甚至比台北熱。
依照我自己待了快一週,甚至其中有幾天為了工作需要還穿起西裝外套的經驗來說,東京確實是很熱沒錯,但比台北「稍微稍微」涼一點(只有稍微稍微),至少我走在路上,沒有因為濕熱感而渾身不舒服,當然,走到滿身汗的情況也是有,但因為開始使用了止汗劑,所以汗流浹背的程度改善了很多。
東京與台北兩地都是房屋密集的大都市,有著令人可憎的熱島效應。但是台北是個盆地,加上潮濕氣候,我覺得在台北,熱帶來的難受是加倍的;而東京地形相對複雜,加上靠海,那種熱意有稍微低一些。
但要說沒有差很多嗎?我的答案很肯定的是「都很熱」。
前面提到,之所以在網路上有這些討論,是因為有些人在比較東京與台北的男性是否會打扮,以及困擾人的體臭問題。關於打扮,我並不了解。但如果要避免自己造成他人困擾,誠心建議可以帶衣服換,以及攜帶涼感濕巾或小手帕,最好的話,止汗劑是關鍵解方。
台灣行人地獄?
提到台灣交通對於行人的不友善,想必每個台灣人都深有所感。這幾天在東京,每天走在路上都很安心,有著毫無阻礙且平整的人行道,路上的車也會禮讓行人。當然,我也有看到有路人被大車叭的情況,但那是對方冒險闖紅燈,這樣會被叭是理所當然。
回到台灣,面對與我在東京住的飯店旁同樣的小馬路,卻只有一條白線,毫無人行道可言,加上各種違法或不違法停在路邊的汽機車,以及商家的雜物,讓人總寸步難行,且時不時要留意呼嘯而過的大小車輛──他們可不長眼。有一次我走在路邊,就差點被後方來車撞到。
行人的危機不是蓋了人行道就沒事,我在台北、桃園的人行道步行時,除了要閃停在上方的機車與各種雜物,有時也要避開腳踏車,甚至為求方便逆行一大段人行道的機車,每次上路,都是玩命。
我真的覺得,台灣什麼都很棒,但交通還有很大很大的進步空間,至少,我們要先從尊重行人開始。
東京地鐵:好複雜還要不停上上下下之到底靠左還靠右
初來乍到東京的人,一定會被東京地鐵複雜的路線搞得暈頭轉向。
我在剛到的頭幾天也是,甚至還走錯幾次路線,或疑惑某些路線到底是要下車轉乘,還是一路到底?但到後來就慢慢習慣,因為標示明確,搭配app,也能順利轉乘。我覺得,這只是個習慣的問題,複雜是因為東京面積大、路線多,但只要習慣了,就不會感到暈頭轉向。
不過,在轉乘地鐵時讓我感到困惑的,可能會是時而靠左、時而靠右的規定。據說這是為了動線順暢需要,但原則上是靠左的東京,有時候卻也需要靠右側移動,令人疑惑。雖然站內都會有標示,但有時要換,也會一時很難轉過來。不像台北捷運或台鐵,一律靠右就對了。
此外,東京地鐵有許多車站並不是每個樓層都會有手扶梯,要不斷走動就很耗體力,缺乏手扶梯的某些路段,有時會讓人心也感到疲累。這點台灣就相對好很多,手扶梯幾乎是標配。
對了,東京人是走很快沒錯,但也沒有快到很誇張。
東京地鐵2:各站宣傳好、車內也安靜?
這次因為常常需要搭地鐵,所以對於日本(或說東京)的車站與列車印象深刻。先說站體本身,身為一個喜歡蒐集觀光手冊等文宣的人,我覺得台灣捷運站或車站可向日本(東京)學習的一點,便是站內的文宣處都有該站的週邊資訊可以索取。我個人覺得這個很實用,比起掛在牆上的大地圖實用的多。這種站內索引會標示周邊的文化、娛樂設施、公共建築與避難場所,同時也有地鐵路線圖,不論單純參考資訊或是收藏,都很方便。
此外,站名部分,很多都會取自歷史地名、周邊景點或是傳統地名,比起北捷套用路名的忠孝復興,或是台鐵硬要取的富貴站等好上太多。不過站體內有很多地方並沒冷氣,特別是月台,在夏天算是一大致命傷。
至於車內,避開尖峰時段不算太擠。但車內缺乏門兩側供人倚靠的地方,對於只能站著又想休息一下的人略為不便,其他部份我覺得都還好。比較特別的或許是車廂有分冷氣比較弱的車廂,夏天感受上會沒有那麼舒爽。
在車上,日本人都在作什麼呢?大部分都安靜的滑手機,也有人在補眠、看書的,但是不是每次每輛車都那麼安靜,就不一定了,我也有遇到一群日本人聊天偏大聲的。
對了,我覺得所有有在搭捷運的台灣人上車時,盡量都能像東京一樣,把背包背到胸前或是手拿比較好,總之盡量別因為自己方便,佔了別人更多的空間。
東京公車、計程車:請台灣業者多學學
雖然我在東京搭公車、計程車次數不多,但真心想呼籲台灣的所有從業人員都該學學。公車本身很乾淨,坐來也舒適,最重要的,是司機不會像在飆車,也不會急煞,就順順的、穩穩的載客到站。先不說爛到有剩的桃園客運,我曾在台北的公車看到司機可能因為早起或前一日的疲憊,邊開邊打嗑睡的,真的非常危險。
至於計程車,我相信台灣人都會很有感。車輛整潔是基本,司機本身則是乘車品質好不好的關鍵。台灣計程車很多司機都人車一體極速狂飆,也不少會硬要跟你聊或傳播他對時政的看法。為何不好好的像日本計程車駕駛一樣,穩穩地開,安靜地開就好呢?
東京的路樹比較少、電線杆比較多?
在街景與城市建築風貌上,台灣常常被認為充斥「中華民國美學」而醜到不行。但我覺得台灣的市街,相對於東京也是有一些優點的。如電線杆,東京雖然力推電纜地下化,但截至去年仍不到10%;相較於台北,電纜地下化比率近九成,這是值得稱讚的。
至於另一點,是我自己很主觀的感受。在台北或台灣其他市區,似乎都能感到路樹的存在,也因為台灣面積小,郊山多,所以時常有被綠意包圍的感受。但東京給我的感覺,是路樹相對稀疏,至少跟台北比是如此。而這樣的感受,在我走上晴空塔,由高空俯瞰整片白的水泥叢林,似乎更有感。
東京很乾淨嗎?
有很多人會稱讚日本街道乾淨,相較於台灣,確實是如此,但也不是時時刻刻,不是每個地方都如此乾淨。比如我快十年前第一次去大阪,就在當地某些地方看到髒亂的街區;而這次在東京,原則上都沒有感受到髒亂。但我很意外的,是我某天在飯店房間遇到一隻不輸台灣大蟑螂體型的霸王蟑螂,似乎是從外頭溜進來的。
那時,我衝到樓下用盡所有我會的日文向櫃台求救,偏偏櫃台自己也怕蟑螂,我們兩個就這樣跟蟑螂搏鬥許久,最終才在殺蟲劑的效用加乘下殺了那隻龐然大物。
我住的地方偏住宅區,而且飯店是連鎖飯店,裡裡外外都算整潔。後來查了查,蟑螂可能是從外側未關好的逃生門跑進來的,他哪裡不挑偏偏挑中我房間,實在太驚恐了。
其他有的沒的
這次到東京還有許多有趣的觀察,只是太瑣碎所以就不特別成段說明。就簡單列點舉例:
- 相比台灣城市裡可能出現麻雀、鴿子、八哥或是黑冠麻鷺,東京則是有很多烏鴉,他們ㄚㄚㄚ的聲音總是特別引人在意。而如果有機會看到實體,都會發現他們特別大隻,每隻都營養良好,吃得頭好壯壯。
- 我在這第一次吃日本麥當勞,就發現他們有些台灣沒有但很好吃的口味,不過飲料比起台灣,size小很多。
- 日本的冰淇淋都很便宜,特別像是哈根達斯等品牌,幾乎是台灣的1/2-1/3價,當時曾在日本生活過的同事力推,讓我那幾天吃了好幾份哈根達斯,想來有種奢侈感。
- 我為了列印朋友送的超商折價券,第一次到Lawson操作他們店內Loppi,雖然Loppi好像已是日本超商最完善的系統,但相對於台灣711的ibon等機器,還是遜色不少。
- 最後一天結束採訪後的空檔,我意外跑到了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看展,身為一個在台灣常逛美術館的人,不得不說整體的觀展品質比台灣好。至少沒有很多愛把自己跟作品合照的人,或是講話很大聲的人。
以上,或許還有很多可以分享的,就等到我下次去東京後,再來整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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