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心推薦│《外國代理人》：揭開公關賣國的民主危機

分類 敘。生活、書評、、、書心推薦│《外國代理人》：揭開公關賣國的民主危機 有 50 則迴響

以追蹤外國遊說資金聞名的「開放機密」（OpenSecrets）指出，2016年後，外國對美國的遊說支出已達近40億美元。其中一些來自民主國家，但支出最高的多是獨裁政權，其中中國位居榜首。

外國政權透過「代理人」影響國內政府決策、大眾輿論，是許多有智慧的台灣人很熟悉的劇本。這些「代理人」的目的很簡單，就是為了自身利益。為了自己獲利，就算犧牲掉國家也沒關係。

《外國代理人：美國公關遊說業如何威脅全球民主》一書，雖然是講美國內部遇到的狀況，牽涉到的卻是全球，畢竟這個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，他們的舉動都會對每個國家都帶來影響。而很悲哀的是，數不清的「外國代理人」，徘迴於白宮與國會山莊，不斷的影響著美國的政策走向，甚至是選舉結果，傷害了民主發展。而那些他們所代理的外國，絕大多數都是令人厭惡的獨裁政權。

影響美國乃至世界歷史的兩個公關從業人員

艾維。李（Ivy Lee）

《外國代理人》一書詳述公關業的起源，以及他進化為政治遊說業的戲劇性過程。在這產業中，對於國家影響最大，以及這產業是如何變成邪惡政權代理人的，有兩個代表性人物：公關之父艾維。李（Ivy Lee）、保羅。馬納福（Paul Manafort）。

李有著「公關之父」的稱號，他創辦了歷史上第一家公共關係事務所，以影響公共輿論為志業。然而，他越走越歪，先是幫有錢人平反自家礦場的屠殺案，操弄出我們現在都聽過的「另類事實」；後來，甚至替墨索里尼、希特勒等納粹獨裁者說項，縱使表面上他說是替私人公司服務宣傳，但背後的國家機器聯繫昭然若揭，最終使得李成為紐倫堡大審黑名單上的一員。也讓美國訂定《外國代理人法》避免重蹈覆轍。

馬納福則是從共和黨競選團隊開始，逐漸建立起政治遊說業的帝國。馬納福不只有單純服務於客戶，甚至透過兩面手法，創一個公司做政治顧問、另一個公司幫助企業影響政治運作，形成一個循環。

馬納福最為人詬病的，是他幫助過太多獨裁者，替他們博取好名聲、甚至博得大位。如菲律賓獨裁者馬可仕、烏克蘭前總統亞努科維奇，特別是亞努科維奇，在馬納福的助力下，從被「橘色革命」推翻的一落千丈中重新站起，也為後續的俄烏戰爭點燃了引信。

馬納福最大的成就，莫過於幫助川普贏得2016的大選。後來馬納福也因替外國不當遊說而一度入獄，但他帶來的影響，早已深深植入美國的政治體制內。

外國獨裁政權影響對象 有學校、智庫、議員，還有…副總統

President Trump Travels to Texas
川普身邊充斥不少外國代理人，試圖影響他的決策。圖片來源：美國白宮/Flickr

雖然公關遊說業被這兩人「發揚光大」，但成千上百的外國代理人中，可不是只有這兩位代表性人物為了利益而不顧民主危機。

《外國代理人》一章章盤點美國歷史上的外國代理人們，從19世紀的外交官、議員，到如今的大學校方，無所不包。

最令我意外的，是小羅斯福的副手華萊士（Henry Agard Wallace），因為不滿杜魯門取代他繼承總統大位，而靠著蘇聯的支持投入選戰，史達林甚至替他寫信登報，成為外國影響最直接的對象。

此外，我們想不到的組織，如NGO、學校等，也成為了外國遊說者的跳板。如柯林頓基金會（Clinton Foundatio），本書指出，隨著每次希拉蕊離白宮更靠近，柯林頓基金會的捐款就會增加，這些大額捐款者來自各種惡名昭彰的獨裁政權。

又或是各種智庫與學校，如在2010年代末曾有一項參議院跨黨派的調查，發現美國大學「經常」避免揭露與北京有關的資金來源。調查發現，美國這些大學最受歡迎的外國融資來源都是獨裁國家。其中，中國便利用資金「改變美國和全球對中國經濟與安全威脅的看法」。

把視角聚焦在我們熟悉的人物──川普身上，在他的上屆任期中（本書內容應只寫到拜登政府時期），身邊的支持者就有替獨裁政權左右美國政策的超級富翁，像是史蒂文。韋恩（Steve Wynn）與中國遊說人員合作，討論如何有效說服川普針對當時躲藏在美國的異議人士施壓。

而川普龐大的房地產事業，也成了外國政權與代理人經常造訪的地點，做為能被美國總統看見的跳板，在川普人總統的第一年，沙烏地阿拉伯、阿聯和卡達等都在川普的華府酒店花了大筆資金。

外國代理人遊說對象不分黨派 且從未停止

Photo by Brett Sayles on Pexels.com

如果一個國家不想失去美國的援助，他最好進行遊說。外交已經被私有化。

弗里曼（Ben Freeman)《外交政策大拍賣》作者

《外國代理人》一書以《外國代理人登記法》這部效力不彰的法規為軸，用李與馬納福為引，帶出許多美國公關遊說業的邪惡。同時，也點出了他們的影響從來都不分黨派，目的只求獨裁政權的影響力能改變美國決定，以及自身的利益。

所以書中提到很多共和黨的例子外，也有不少民主黨的代表性案例。如馬納福為了鞏固亞努科維奇地位，還找了歐巴馬白宮法律總顧問格雷戈里。克雷格（Gregory Craig）前往基輔受「烏克蘭官方」雇用；或是拜登雖展現對於外國遊說反對的堅定，但實際上作為有限。而親拜登的「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」財務主管拉斯基（Larry Rasky），甚至在2010年代，也加入洗白貪腐獨裁政權形象行列，為亞塞拜然服務。

從這些例子，我們都可以看出外國代理人無所不在的影響。這些人為了自身利益，不顧普世道德或是民主自由理念，替毀亂社會秩序的獨裁政權們服務，其罪惡一點都不輸給獨裁政權自身。

書末，提到美國早已深陷危機，而李雖然後半生慘膽，卻造成無與倫比的影響，讓這個國家被千絲萬縷的利益結構給綁得死死的，另一端是那些獨裁政權，而牽起線的，正式那些罪無可赦的代理人們。

他們可不是一臉邪惡模樣的幫派分子，而是穿著體面，卻如衣冠禽獸的魑魅魍魎。

在俄國入侵烏克蘭後，翰宇國際律師事務所（Squire Patton Boggs）、BGR集團等知名公司，這些組織及其美國遊說人員，仍然利用後來所立的《遊說揭露法》漏洞，與莫斯科聯繫推動親俄政策。2022年，全美最大公關公司愛德曼（Edelman），也與沙烏地阿拉伯達成實質協定協助獨裁政權。

看著《外國代理人》一書，看見美國更深層的危機，同樣也回望到長期被那些中國買辦、代理人所影響的台灣。民主這條路真的不好走，因為這些存在，我們的鋼索越走越薄弱。

Casey Michel 著；林添貴 譯，2025，《外國代理人：美國公關遊說業如何威脅全球民主》，明白文化

更多書心推薦

書心推薦│《騷動火藥庫》，全面且深度解析中東局勢，看見複雜的世界樣貌

書心推薦│《地緣政治：東北亞戰和走索》，重新發現不只有觀光與流行文化的東北亞

關於敘事圈

全部平台傳送門請點此

如果你覺得這個網站很不錯，歡迎贊助，讓我能夠越做越好

在〈書心推薦│《外國代理人》：揭開公關賣國的民主危機〉中有 50 則留言

發表留言